教師的回憶隨筆：走進海的世界

教師的回憶隨筆：走進海的世界

　　很小的時候，耳邊就枕著許多的關于海的故事。慢慢地，隨著年紀的增長，那些故事就亦真亦假的在心底沉淀了下來，漸漸地斑駁了自己那曾經些許的過往，以至于傾盡了整個氤氳的時光去沉浸、去幻想。

　　猶記那年，當傳說中的大海第一次猝不及防的出現在朦朧的視野里時，我感慨萬千的同時也百感交集。那時的自己，雖然表面上看似波瀾不驚，實則內心卻翻涌的厲害。真的，我不知道該用怎樣匱乏的語言來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，只是明白了原來語言有時候竟也是如此的蒼白與無力。

　　那晚，輾轉反側后，我悄悄地披衣起身。雖說已近夏末，可夜晚的海風中仍夾雜著絲絲腥冷的寒意，惹得自己瑟瑟地縮緊了脖子。

　　沿著海水低吟般的輕靈聲，一路晃至無人的淺灘，看著冷冷的月光柔和地倒映出雙腳規整的模樣，我笑了。索性孩子似的脫去象牙色的草編鞋，再任由光溜溜的腳丫兒撒潑在軟軟的沙窩里。只是偶爾，我也蹺著腳板兒，肆意地踩著腥咸的海水，在注視海面波光粼粼的同時，也傾聽著間奏起的“嘩嘩”浪濤聲，然后回過神來，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潦著水兒。看著身后印下的一連串模糊腳印兒，我知道那些都曾是我兒時迷離過的幻想。

　　依稀記得，昔日小小的自己是那樣的渴望，渴望有一天能夠走進海的世界，畢竟，它曾承載了太多太多美好的期許與幻想。不過那時候的自己也真的是單純哪，以為見到了海就見到了世間想要的一切。雖說沿途的風景往往邊走邊忘，可回憶落空了流年后，“我要去看海”的執念卻一直根深蒂固的懷揣于心尖，任憑歲月斷送了年復一年的郁郁青蔥，卻始終片刻不曾相忘。

　　十多年后的今天，我終于有機會再次站在了曾經無數次期許過的海邊。在立立待定的那一瞬，我分明清楚的感覺到，隱隱酸澀的淚水立時就模糊了自己那多情的雙眼，只是不曉得這其間究竟是感慨多一些，還是動容更多一點。但我清楚地明白，那隱隱的淚水中定有昔日的影子、昔日的“真”!

　　順手捋了捋額前被海風飄亂的碎發，然后習慣性的將目光散亂地聚焦在空洞的遠方，心血來潮的數著海平線上跳動著的波光粼粼，然后渾然不知地仰望起頭頂上的這片天來，藍湛湛的，沒有一絲云氣的紛擾，安然舒心的很。

　　回轉過身來，再次遠眺著不知其所止的海面時，突然平添了幾縷分不清是天涯還是海角的恍惚感，全然一片的藍色也瞬間讓自己深于其中，卻也喜歡的緊。

　　微閉雙眼，用力嗅了嗅海風中所特有的濕潤與腥咸，漸染起的愜意中又明快著幾分失落般的黯然，就是這不經意的幾分黯然，在今后很長的歲月里，自己都會因它變得肆意而乖張。或許，這就是漫長抗衡著須臾，悲傷煉化為透明后的緣故吧。

　　轉身回眸間，有那么短短的一瞬，忽然就覺得在海與天的交界間還流淌著自己那些許的期待，此時的希望仿佛陡然在歌唱，就如同那深海之處人魚的樂聲一樣，于碧波粼粼中輝映出心底最忠實地召喚，接著混合著藍色的海風在生命里盡情的流浪。

　　【本文作者：新沂市時集小學 季瓊瓊（微信公眾號：鄉村教育家）】